少那張紙的束縛
自從我被安置,一直沒回那個家後,長樂說那我們就離婚吧!不要站著茅坑不拉屎,因這個原因他傳話到中心來,離婚前他拿一張離婚協議書給我,我二話不說章先蓋下去,在仔細看內容,他自己起的搞子,大致是說我不需他照顧,願意以後自立自存,不要他照顧了,內容說到,我因擔心他無力持久照顧我,未來生活堪憂,附上我被緊急安置時寫的兩封信,持此理由請求離婚,這些都不是,我們預期得到的事情,沒想到事情就這樣,順理成章的發生了,有人說計畫趕不上變化,也許就這個因素吧!
而9.21這個特殊的日子,讓人好記,所以就選這一天離婚,這是他的理由,連離婚都選日子,也許是盛重吧!23年了,就這樣話下休止符,卿芳從中心來載我到市公所,跟長樂辦離婚手續,辦完後要回中心時,他還是不自主的抱我上車,他說這是最後一次為妳服務,我沉默了,此時無聲勝有聲,離婚後的一星期長樂來中心找我,一時之間他還沒適應,像以前一樣質問我,妳會什麼,以後妳要怎樣在外面生活,他說就算我拜託妳,妳凡事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,要學會保護自己,千萬不要在同一點跌倒好嗎?不懂要學,好奇要小心,傻瓜人人愛,要自保,所謂的明哲保身懂嗎?是自己的東西不要全分光,被騙子騙都不知道,說話要注意,不要強出頭,知道的事放在心裡,見人說人話,見妖說仙話,分寸要拿捏得當,忍一時之氣,保百年身,切記樂留。他怕我忘記,用便條紙寫下來,他這回就像要出遠門的家人,在三的叮嚀,千交待、萬叮嚀的告訴我,千萬要記住,深怕我又出差錯。
被他質疑的一文不值,每當被質疑時,連自己都否定自己了,頓時之間變的很洩氣,這個質疑讓我覺得我會什麼,我的下一步要如何走,自己也茫然了,我期待下一步走的穩,才能努力呼吸到新鮮的空氣,也想活的自在,這是值得深思的課題,也該正視這問題,因為正面臨活下去的理由,回首這場婚姻,如同歷史,想遺忘不堪回首的歷史,有人說忘記歷史是罪人,我能願當罪人,因為回顧這場婚姻會令人窒息,就像我常說的,他給我的感覺是愛的無微不置,卻讓人喘不過氣的人,每件事事必躬親,自己彷彿是無用的廢人一個,再他眼裡,我永遠是溫室裡的花朵似的,需要隨時呵護著,但當他不認為溫室的花朵時,又可隨時可以把它捏碎,可是它存在是事實,又買起矛盾,要活下去就須承認既定的事實,有解藥嗎?應該有,那就是時間,它會是很好的解藥,就讓時間淡忘這些回憶吧!也會變成不重要的記憶。
當那張如合同般的契約不存在時,他有反省,真的有反省了,在乎我的感受,當我無言以對時,會在乎我的表情,要是以前會說我脾氣不好,現在當做問題在看,也許是那張紙的束縛,當那張紙不存在時,一切事情變的輕鬆自在,好像無事一身輕的感覺,看樣子那張紙帶給我們承重的壓力,有這種改變,不是我所能預料道的事情,有人告訴我,少了那張紙會有所改變的,我那時半信半疑,反問會嗎?沒想到真的有改變,是幸嗎?若是幸這個代價太高了,還是我們把那張紙,當做是責任看待導致的因果吧!若說這種改變是值得的話,沒有值得高興的事、也沒有值得讚嘆可言、有的只是可悲、無助的可悲,心裡突然莫名的惆悵起來。
好像開始檢視我們之間的問題,也許是兩人世界過的太久,習慣兩人的對話,還是他把我保護的密不透風,導致兩人的壓力越來越大,也許是凡事太遷就吧!因為多說多錯、少說少錯,導致日常生活的瑣事,都變的礙手礙腳,到最後自己似乎變的自閉起來,連與人溝通能力似乎都失去了,突然覺得自己是領有智障手冊的感覺,這是可悲和可怕的現象,當一碰到問題時,整個人的心情容易陷入谷底,似乎有時不易煞車的恐懼,視野常常自我受限,難以突破、容易退縮的無奈,有時候突然好想變成瘖啞人士,沒有語言溝通的困擾,如果能短暫的變成無聲世界也不錯,有時甚至不認識自己,想逃避自己,對自己好像很陌生起來,這是可怕的訊號。
如今身分不同,要從新解讀、從新認識、從新調整心態,一步也不能再錯,對未來茫然,我們變的又熟悉、又陌生的可怕感覺,熟悉的是習慣沒變,陌生的是身分變了,一切不在那麼熟悉,我們是需要從新出發,需要勇氣、需要適應、需要調適,對未來雖不可知,但是有一點可預期的是,以後凡事得自己去完成了,自己去面臨問題,自己去解決。
隔年的夏天他來機構告訴我,他去一趟金門,到以前當兵的地方走一趟,也許是去找回憶吧!當地的人問他,怎麼沒帶老婆一起來遊玩呢?他的回答是一個人比較自在的逛,雖然他巧妙的避開尷尬問題,但是從他眼裡與笑容,可看出他很滿意這趟回憶之旅,我也很高興能與他分享,這趟回憶的快樂行,很慶幸現在夫妻當不成,還能當朋友。
沒事發呆~雨琪
寫於100年9月1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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